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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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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設定。原載於20070509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當什麼黑手黨。對他來說,所有的流血流汗不過就是為了保護家人、捍衛家園,所以當那個人走到他面前向他跪下,並且尊稱他為首領時,他只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擔待。卻還是在好友跟家人的期許下,接受了別人給他的封號。

Vangola famiglia,這是外人稱呼他們家族的名稱。

擅長爆破的天才、運動神經一流的運動員,這兩個他自幼就認識的好友,成為他家族中的第一戰力,也是他最信賴的左右手;因為賞識一個特別的年輕人,所以不顧 他已經是別的家族的成員而硬讓他成為團體中的一份子,在他笑著邀那個年輕人加入vangola之際,他知道他已經踏入黑手黨的世界,再也無法回頭。

然而他溫柔美麗的妻子只是微笑著,在他的背後支持他。

那個人的名字有再生的意義,臉上帶著笑容令人覺得高深莫測,在他建議自己創立家族的很久之後,他交給自己七枚戒指。笑著說,你應該去在你的家族裡找七個適合這枚戒指的幹部。

他照做了。

暴風的爆破天才、像雨一樣多面向的運動天才、似雷擁有強烈一擊的年輕小伙子、散發熱力永遠向前不後退的小舅子,還有那跟雲一樣捉不住摸不透的前輩。

執著最後一枚戒指,他想不到誰適合這枚難以界定的指環。於是將它放回盒子裡,卻從沒跟任何人提過他心中沒有第七個幹部的人選。


那是個晚上,他一個人出門喝酒吃飯。

那個夜裡,霧大到讓人看不清前方,義大利很少會出現這種像是只有英國街道才會出現的天氣,或者應該說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天氣,然而他裝得像是毫無防備,就為知道這究竟怎麼回事。

街道旁竄出一個身影,拿著銳利的物品朝他刺來,他想也沒想就用手刀打暈了對方,然而不只一個人,在大霧中,計不清的人朝他衝來,每個人手中拿著不同的武 器,他閃躲著,真正注意的卻只有一開始的那個銳利物。然而人實在太多,他發現如果沒有將這些人清空,找不到真正的主謀,於是死氣大發,所有的人像是失去意 識,倒地。

只有一個人例外。
拿著他注意很久的銳利之物,呵呵笑著,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他問。
「我嗎?誰也不是。」霧太大,他看不清來人的臉。
「為了什麼而來?」
「嗯,應該說是為了你的身體而來吧。」

什麼跟什麼。是眼前的刺客義大利文沒有學好,還是他聽錯了。一般都說是「為了取你的性命」之類的話吧,『身體』,這是什麼意思?然而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對方身手矯健,光閃躲就有些吃力,更何況那銳利的三叉戟次次朝著他的身體劃來。

披著披風,即使近身戰,他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卻覺得對方的體型似乎嬌小,不像是個義大利人。發著死氣的手朝對方揮去,第一次沒有打中,轉個身,發狠朝著對方的臉打去,將對方壓倒在地。披風隨著動作掉落,被壓制住的男人緊閉著雙眼,五官細緻,像是東方人。

他搔了搔頭,明白帶這個因為衝擊而昏倒的人回家只會被身為左右手的好友叨叨念,但也不能就這麼把他丟在路上,於是仍帶了回家。

兩個小時的語言疲勞轟炸他只覺得頭疼,如果不是另外一位好友抓著有著暴風個性的天才,恐怕他還會繼續念到自己頭爆炸。

妻子按摩著自己的頭跟肩膀,柔聲地對他說他帶回來的客人已經清醒了,聞言,他的肩膀垂下,托著身體朝三樓的客房走去。明明就是刺客住什麼客房,他還記得剛剛的叨念,然而他那好客溫和的個性向來不喜歡什麼地牢,所以大宅子裡雖然有那個設施,卻從來沒被用過。

打開房門,被綁住一隻手的刺客正被自己的女秘書盤問著。說是盤問也不大對,不過就是被問些基本的問題,看那床上的人還一臉悠哉地吃著食物、喝著湯。他嘆了口氣,想必這個刺客對自己很有自信,才敢如此悠哉。

拉了一張椅子,他沒有刻意避免製造聲音,他的女秘書跟吃飯的刺客都看了他一眼,見他坐下,又繼續他們之間的對談。

從對談中,他知道他是來自日本,擁有操縱幻覺的能力,這次來到義大利,是為了要奪取身為家族首領的他的身體。

奪取之後呢?他的秘書問。
回到日本大肆改革。他笑著說。

就是這樣的男人。他聽到回答,不禁漾起笑容,起身離開房間,走到書房,將那放在盒子裡的最後一只戒指拿出,趁著沒人看守時丟給他。

「今天之後,你就是我的霧之守護者了。」


沒人問起為什麼他願意讓這個來路不明的人跟隨他,也沒人懷疑為什麼這個曾經身為刺客的男人願意跟隨身為彭哥列首領的他,雖然他的左右手—只有操心比較多比較囉唆的那個—曾經抱怨過他這種行為魯莽,卻也沒真的做出什麼事情抵制那個霧之守護者。

反正老大做事向來都亂七八糟,而我們這些幹部只要替他收拾殘局就好了。天才說著。

所謂的意外,就是只會發生在人想不到的時候的事情。等他趕到醫院時,見到的卻只有冰冷的身體,他那溫柔美麗的妻子,躺在病床上,再也沒了溫和的笑容。沒有人敢痛哭失聲,因為他們的老大只是跪在床前,握著他妻子的手,一滴淚都沒有掉。

他沒有下命令要求報復,然而他的好友卻私下帶了人血祭,他知道,卻也沒有阻止,只是漠然地看著一切發生。彷彿沒有感覺一樣,他只是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不吃也不喝,就看著窗外,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臉龐,只知道他越來越消瘦。

不管誰去勸告都沒有用,私底下甚至有傳言說彭哥列會因此而瓦解,事情卻在一個星期之後,霧之守護者回到義大利的那一天有所改變。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因為他們不是用義大利語溝通。彭哥列首領隔天又恢復了以往的面貌,雖然悲傷,骨子裡卻是振作起來了。整頓之下,彭哥列首領也處戒了之前動私刑的手下,在家反省一個星期,而這一個星期之內,他去找了那些手下,這舉動讓那些人更死忠地追隨他。

時光匆匆,他開始培育下一代接班人,六個幹部,分別教導,他見著那個孩子漸漸長大,繼續南征北討,那時最常陪在他身旁的,是身為霧之守護者的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其他人都很忙碌,而身為霧守的他,也只是笑著安靜地跟在他身旁,不處理雜務也不戰鬥,只是跟著。

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家族的霧之守護者看起來總是很閒可以陪自己出外征戰,也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陪著。被壓在瓦礫下,他伸出的左手中指上帶著那只霧 之戒,臉上仍是笑容,用著笑語說好險首領沒有事情,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知之中,在第一塊瓦礫落下之際,他伸出手推開了身為首領的他,然後一派輕鬆,任著瓦 礫壓下。

握著他逐漸失溫的手,他問著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說。只是因為你是第一個不問過去給我家庭溫暖、包容我的人。能成為你的霧之守護者,是我的榮幸,彭哥列首領。


而後,他將家族的事務交給那可以獨當一面的繼承者後,踏上了屬於他的故鄉,日本。跟義大利不同的氣候,四季分明,然而他很喜歡。住在繁華的都市裡,過著隱居的生活,某一日遇見了一個長得跟他即為相似的少女,她說她姓澤田。

在看到那與他神似的笑容時,他笑了,然後腦中想起在他最失落時,他的霧之守護者曾跟他說過的話。

——你不是要我的身體嗎?拿去吧。
——我才不要一個喪失生存意志的人的身體。
——呵,你還真挑。
——難看死了,你覺得她看到會開心嗎?
——你懂什麼。
——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沒有她,我要怎麼繼續下去。
——不是還有其他人必須保護嗎?你的家族莫非就只有她?
——失去她,其他人有何意義?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大宅裡的人都殺了也無所謂囉?
——不可以!……不可以……
——哭吧,然後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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