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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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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夜荒蕪樣。原載於20071109



interior-holic 沒有這個單字,自創使用。
Interior 內心、內部的。
Holic 中毒。





他與他,終究只是互相糾纏的鬼與魅,或者說是無法分割的兩部份。
--interior-holic





所謂佔有,有心靈、有肉體,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佔有,不外乎這兩種。也好似,除了這兩者之外再也沒其他事物能讓人放進心眼裡。

緩緩從小藥瓶中抽出淡黃色的液體,細小的針頭閃著銀色光芒。  

略擠壓出些許液體,他拿著針筒,朝床邊的人走去。臉上帶笑,內心是否有喜悅倒是無法確認,他想,至少在這種時刻他應該要笑,於是笑了。

傾身、連聲音都不敢製造。
卻是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完全地。

明明昨夜才佔有,卻才剛是碰觸,他便又興起獨佔念頭。多麼希望雲雀恭彌可以成為他的血、他的肉,流走在他的身、心與靈裡,成為他的一部份之後、他們便再也不分他或者他,純然一個體,他就是他。

不過這願望過於不實際,他也知道;真切地絕望。

打從一開始便知道無法綁住對方,想拉近距離,卻又不知何時遙遠,最終用了不能用的手段:愛情若不能讓雲雀恭彌強烈中毒,那麼物理上的毒品或許可以。

說來卑劣、就像恭彌時常贈與他的「讚美」;他硬是用了不能用的藥劑,將小鳥折翼。

 
「早安,恭彌。」

在對方耳邊呢喃,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他哼起小曲,略抬起上半身,將手中的針孔插入對方的細白手腕裡,直到淡黃色液體完全注入對方身體。

「好孩子,恭彌。」
抬起頭,對上虛弱卻仍有抗意的眼。

「醒了?早餐想吃什麼?」
「咬殺你。」
「又來了。」

語調雲淡風清彷彿對方只是與他道早安,短短數語之中,殺氣非能小覷,然而他不在意。並非故做不在意,而是真正不放置於心。

要是殺了他可以完全被獨佔,那也甘願。
「恭彌,很多話不要只是說,要確切做到才有意義。」

於是另一人不語。

「那就照舊,吃土司?」

躺在床上的黑髮男子坐起身,拉著床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我想吃和食。」


迪諾從不說不。

就像他從來不停止每天早上對雲雀恭彌用的藥劑,也從來不阻止雲雀恭彌對他說的威脅話語,沒當作過遊戲,這對他而言是無比真實的早晨;因為用藥限制了對方的自由,付出相當代價,也是應該。


背影,離他遠去。

他注視著手臂上的傷口。

沒習慣過那細小金屬刺入皮膚的觸感,卻習慣了那男人的體重與氣味。每天早晨他都在最糟的心情中轉醒、來自手臂上的細微刺痛,還有藥品跑入體中的不適感。

從來沒習慣過。
卻也是沒有拒絕讓那針頭進入自己的身體。

他不是不明白迪諾對他的心意,也絕非不接受。只是內心裡有股聲音更加明確:要嘛不是他去佔有對方的全部,就是讓對方佔有全部的他。

兩者皆不易。

浮雲如他、對方卻比他更是難以捉摸,說是野生動物的直覺亦可,他知道光是普通的關係,他根本無法確切佔有。而他厭惡那種不踏實的感覺。

要嘛,就成為他的,不然則反之。

一個人要去佔有另一人,說來容易卻也困難。
乍看之下,是那人用藥佔有了他的自由他的肉體,然而實情卻是他佔有了對方全部的心靈。

非常滿意這樣的結局。

每日早上的抗拒,不過像是遊戲。他越這麼表現,便越能捉住對方的心意,他們就像是互相揪扯、舞動的首級,在那之中糾葛的情感已沒有純然,無法釐清導致更加美麗的純粹,他想要他、他亦也是,那就夠了。

於是他那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淡笑。
終究是佔有了無人能佔有的男人,迪諾‧加百羅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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