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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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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滯中。原載於20070505



血從傷口中冒出、滴落,在水流中形成細小的紅絲而後被水流解離,消失在水當中。低頭看著流動的水帶走血色,他看了下被割傷的手指以及刮人的刀片,眼神定在 象牙白的洗臉盆上許久,沒有處理自己的傷口,直到門外傳來喚聲他才回神,匆匆說著快準備好了,抽了張放在一旁的衛生紙,擦拭著自己的血也擦拭著製造傷口的 刮鬍刀片。

閃神得嚴重。慌忙地洗臉、粗魯地用毛巾擦拭,瀏海依舊濕漉然他無暇顧及,離開浴室隨手抓了件白色襯衫穿上,掛了領帶但還沒有紮上。照理說忙碌的生活應該讓他沒有時間閃神發呆,卻發現隨著生活益漸忙碌,他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

只是望著東西發呆,腦中一絲想法都沒有他知道,偶爾會想到一些人但真的是偶爾。不是沒有注意這些情況是從哪天開始出現然而他不想承認也不想發現,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無法忽視。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太重導致他看到某些人時會不平衡到想殺人。

帶著微笑,他向會場中的人一一打過招呼,然而也知道不可能看見他最想念的那個角色。畢竟他從來都不屬於他,打從一開始,認識的理由就正當得很巧合。遠遠望 著彭哥列十代首領澤田綱吉的身影,感受到那不知從何而生的煩悶感,壓迫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那打自內心深處的嫉妒。

就算再怎麼討厭成群結黨,終究是接下了那只象徵家族成員的戒指,他親眼看到那人把掛著戒指的項鍊戴在身上,雲之戒的特殊光芒,現在於他眼中看來太過沈重, 雖然沒有後悔答應自己的恩師訓練對方,卻偶爾會希望他們從來不要認識,不管藉由什麼樣的因緣管道。或許如此一來他便不會被自己那深沈的灰暗壓得喘不過氣 來。

他嫉妒著澤田綱吉,因為就算他想念的那個人再怎麼討厭束縛命令,收到彭哥列家族的指令還是要出現在澤田綱吉的面前,就算再怎麼討厭草食動物,卻仍是依照自我意志幫助著彭哥列家族跟他的十代首領。

所以嫉妒,所以討厭,所以不想靠近。
卻依舊微笑,跪在十代首領的面前,落下象徵永不背叛的親吻。

繁文縟節、口是心非,所有厭惡的事物在這裡都可以被找到,一層一層的偽裝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在會場上的所有表現,深感噁心之際沒有忘記吐槽自己。上車離開之時,用力關上車門表示自己的不滿跟煩躁。

出神是因為不敢想他,發呆是他在忙碌跟孤獨之中唯一能得到的休息,想要擺脫那揪住心的身影卻又想要靠近,望著隨著車子移動而晃動的光點,悶吶著不願意開口 說話,總是見不到想見的人,卻又得應付的不想應付的東西,他不會說這是不可抗力,然而若是可以逃脫想必他再也不會回頭。捨不得的原因很多,放不下家族成員 放不下那些死忠的部下放不下已經投身這個世界的那人——雲雀恭彌。

已經多久沒有見面了呢?想必用一雙手指是算不完的,捉不住的他,摸不著的行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會讓人無限懷念而後對著他身邊的人有著純然的嫉妒。



用繃帶一層一層纏住,然而直冒出的鮮血不止,染紅的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繃帶。卻是在他的左手背上,被玻璃劃開的血痕,感覺不到物理性傷口的疼痛,令他更覺吃疼的卻是從宅外樹上能一目了然的大舞廳裡那人單膝著地跪下親吻彭哥列十代首領澤田綱吉手背的舉動。

他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掩飾真心的地方,不管家族內部再如何要求他出席露面,他一律拒絕,除了厭惡那種非得委屈自己才能生存的道理之外,更厭惡可能在會場裡見 到某人與眾女性交際應酬的畫面。連想都不願意去想。他從來不約束那個人的任何行為,也從來不對那個人的行為做出任何評論,然而他深深明白自己內心的哪種翻 騰跟不悅。

如果可以他會用拐子把那人打個半死而後關在只有他看得見的小房間裡。起居他可以照顧、需求他可以應付,然而現實處處提醒著他這是不可能也是不可以的。就算 不是為了那個不想加入但有責任的家族,也為了另一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他身後的草食動物若是沒有他作為依憑,恐怕三個星期內就會瓦解。

所以忍耐著、逃離著。想要離那個人越遠越好,藉著這種行為欺騙自己並不想念並不在乎,也希望可以利用這種逃避忘掉一切與他的關係、忘記那個金毛傢伙的存在。卻在橫跨在彼此的距離越遠之際,他感受到的想念越深、寂寞的感覺越重,那個想忘記的身影在他腦海裡越發清晰。

所以趁著沒有任務時回到義大利,沒有告知任何人,反正他向來很隨性,家族的人也從不過問他的行蹤。翻進宅子裡時他的手被玻璃弄傷,坐在樹枝上用著摸來的繃帶纏著自己的手,見到加百羅涅的他跪下親吻已經身為教父的澤田綱吉。

心情惡劣。

不願久待他離開了那棟宅子,呼吸困難他跨上重機時只想飆到時速百四奔進山區,然而他現在熄火將車停在某宅院的外面。沒有找理由也不需要找任何理由,照老方 法翻進裡頭,來過多遍他連哪裡沒有警衛都一清二楚,雖然對加百羅涅家族的鬆散警備感到不屑,卻也明白是因為家族首領的強悍所以能夠這般。

月光照射著他用長鍊子掛起的戒指,從接下這只戒指之後,除了戰鬥時他會取下戴在手指上,其餘的時間他都只把戒指掛在鍊子上。向來不喜歡被任何東西束縛更遑 論那種代表成群結黨的象徵,真要說起他只想收一個人的戒指,雖然他從未表態也從未給那人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若是真的收到那枚他渴望的指 輪,他是否仍能像現在一般遠走高飛掩飾心情而不表現一絲在乎跟愛慕,繼續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他不敢肯定,所以沒有隻字片語。哪怕只說了一個字,也會讓 那敏銳的傢伙察覺到自己的心情。

躍上陽台,拉開那彷彿為了他而從不鎖上的落地窗,白色的窗簾隨風飄至他身旁,銀白的月光照射進沒開燈的房間內,一排一排成櫃的精裝書,他喜愛安靜所以喜歡書籍,每次拜訪必從書房進入正是這個原因,然而也因了那個他在等待的人每次回家必先開書房燈的習慣。

迪諾‧加百羅涅每次回家先開書房燈、先進書房裡辦公一陣子的原因也正是因為他總不自大門進來而直接造訪書房,然而這點他並不會知道。



總是一堆傷口。檢查著雲雀恭彌的左手,那用著繃帶隨意包紮的布團,有點不滿地將之解開,拿著棉花棒沾著消毒用的藥水一點一點清理消毒。不管什麼時候見面他都可以在雲雀恭彌身上找到新傷。大部分是打架來的,卻有小部分他知道那是上一次他留下仍未痊癒的。

其實討厭他身上有傷痕,雖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但他就是討厭那些在雲雀潔白皮膚上留下痕跡的東西,不管是打架而來還是他所留下的。偶爾趁著雲雀在他書房過夜時他會用著去斑藥膏替他推開那些只有淡淡褐色的痕跡,卻總是被轉醒的黑色瞳眸阻止。

不要你多管閒事。總是同樣的拒絕話語。他也只能當作是自己多管閒事,就像現在,用著微刺痛的藥水替他消毒、包紮,然而等到雲雀醒來之時,說不定又會被他粗 魯地扯掉。親吻他的額頭跟鼻尖,他從來都不敢在雲雀清醒之際做這些行為;慾望來時他們會接吻會造愛,然而那種憐惜的行為一概不准,彷彿彼此只是尋求體溫的 野獸,除了暴力跟佔有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別提那柔弱的愛情。

這點總是讓他心傷卻又不敢要求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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