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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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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原載於20070206



在很久以後,彭哥列家族的十代首領已完全成為合適的首領,雲的守護者也總能在Cavallone十代首領所在之處被找到,這麼久以後。

阿綱結婚了。

在婚禮會場上,獄寺喝了一大堆酒,十代首領成家立業,最高興的就是獄寺。彷彿要結婚的當事人是他,卻苦了要帶他回家的山本。

「我想吐。」在回家的路上,獄寺冒出這麼一句,於是山本只好扶著獄寺在路邊吐,休息的當下,獄寺又冒出了一句,「我想睡覺」。於是山本武做了他生平第一次做的事,帶男人開房間。

先在浴室吐了半响,而後躺在床上,獄寺用山本準備好的冷毛巾敷著額頭,看不見表情。山本欲起身,卻被獄寺抓住了手腕,毛巾從獄寺的額上落下,喝醉的他,眼神卻格外清澈,凌亂的瀏海帶著嫵媚。

「抱我。」獄寺說。
「你喝醉了。」山本笑了。
「我現在沒有醉」獄寺將山本拉近自己,「討厭的話,就拒絕我。」他吻了山本。

山本沒有拒絕,他只是直視著獄寺,在迷濛中,他們上床了。自一開始的痛感到後來的快感,山本未曾停下他的動作,不溫柔但也不粗魯,兩人,就只是分享著彼此的體溫;而獄寺的眼淚,也隨著山本的動作,一直自眼角流下。

「山本、山本」像頭野獸般,他抓著山本的身體不放,山本亦隨著他的叫喚加深了動作,在高潮即將奪去意識之前,獄寺緊抱住山本,將頭貼上他的肩,山本感受到 獄寺的淚水落在他身上的熱度,「たけし,我愛你,即使將來我們各自都會結婚生子,我還是愛你。你只要記住這件事。」這是獄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山本總是起得很早,五、六點時便醒了過來,身旁卻沒有獄寺的身影,空氣中殘留著專屬於獄寺的煙味,顯示獄寺故意比他早起離開。山本明白,獄寺有意要將昨晚的事當成從未發生過,是一個秘密,只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

以後,他們仍會像以前一樣吵吵鬧鬧、守護著對方,共同為彭哥列家族出力,他們是伙伴,如此而已。

抓著昨夜獄寺躺過的床單,糅和著空氣中的煙味,「はやと,我也愛你。不管未來我們是否各自成家立業。」這是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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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安所以嫉妒,因為嫉妒所以失去理智,
因為失去理智所以感到安全,


--錯亂(さくらん)。





他架著他的大腿,將之向後拉、掰開他的臀瓣,讓自己更能加深埋入,吸含著他手指的少年哽咽著眼角泛出了淚,瀰漫在空氣中的煽情喘息讓人沈醉,他不曾停止過 他的動作,大手放在對方的腰上施著力,身軀沒有動彈只是把少年的身體更加壓向自己;那上頭繡著黑手黨學校紋章的校服被他解開了扣子大開,撫摸著少年的身 軀,挑逗著、讓少年不自主地靠近著他的身體被他索取著。


然而這樣還不夠,他想要更多更多,用著不算殘忍但也不輕柔的舉動要著少年,他想藉著身體的接觸減少自己那股因為嫉妒而產生的焦躁煩悶。


將食指與中指更深入少年的喉頭,動作如同他埋入他身體一般,上面的口與下面的洞同樣吸食著吞噬,他感覺那十來歲的少年身體正因無法承受的快感而顫抖,不讓 對方輕易向後倒靠在他的身上,他將少年壓在那平時辦公的大桌上,手指抽出口腔時,無法控制的唾液順著手指與微張的口滴落桌面,不理解他行為的少年恍神地看 著他,而後以身體接受著他的撞擊。沒被堵住的聲音出了被吻到豔紅的嘴唇,高亢的呻吟迴盪在這間屬於加百羅涅十代首領辦公室的大房。


這是報復,屬於他的報復,壓著對方的身體他沒有留情,一次次地貫穿著、也感受被吸合的快感,看著淌淚的伴侶,他明知對方以承受不住,卻仍不願意放過。這是報復。


不知道從哪裡染來的怪病讓迪諾的生理年齡在一個星期之內變成只有十六歲的模樣,不同於成年之後的成熟穩重,那隨時睜得閃亮的大眼及沒有防備的微笑,他在這個星期之內至少把他從好幾個所謂的伙伴手中救出。


他知道他們都不是同性戀,甚至連對同性出手的不良紀錄都沒有,他只能怨嘆他的戀人那不自覺散發的費洛蒙使人無法拒絕。光是用著那雙大眼望著對方便讓人發狂,更何況他完全那絲毫沒有戒備地靠近著所有的舊友。


一開始是因為追問Dr.夏馬爾的形跡與獄寺隼人單獨相處被擁抱,那個向來自持的暴風守護者事後跟他迂迴地道著歉,說他不明白那時是怎麼回事就將那對自己命運感到迷惘的孩子拉入自己的懷中。他只是喝著那杯對方泡好的春茶沒有說話,卻在杯子裡看見自己眼中的妒意。


而後是對人類從不感興趣的六道骸,撫摸著迪諾的臉望著那雙眼睛,笑著問你也不喜歡黑手黨啊,那我們是同類。兩杯茶後那睜著大眼的少年被他壓在身下解著鈕 釦,想要逃脫卻又無法掙扎,好險對方在親吻他的頸項之際便被那名叫髑髏的女孩阻止,原因是他雲雀恭彌用拐子架在她的喉頭上。


然而最危險卻是那個掛著笑容他從中學時代便不喜愛的學弟山本武。聽說他在辦公室裡與加百羅涅的十代首領談話,不知他們倒底講了什麼只知道笑聲不斷。他將迪 諾壓在桌上親吻著,拉掉他的領帶解開他的扣子,再向下侵略到皮帶時,因發現迪諾的身形似乎又繼續縮小而緊急喊停,將加百羅涅十代首領送回加百羅涅宅邸時, 他以不復十六歲的模樣而看來只有十四歲。


正在氣頭上的他不顧對方的幼小年齡,拉著他進了辦公室後鎖上了門,看著因為後作力而跌坐地上的他那因為歡愛及掙扎造成的衣衫不整、鎖骨上被人留下的痕跡還 有那雙依舊迷濛疑惑的雙眼,他無法遏止行動地拉起對方現在比自己嬌小很多的身軀,將他壓在那張大桌上瘋狂親吻,不顧那身體是否能承受這般歡愛他只知道現在 除了咬死對方之外就是要著對方。


一次一次奪走他的呼吸,牙齒啃咬著嘴唇,用舌頭侵略著口腔的每一處,拉著迪諾的金髮他抵著他的頭親吻,深吸氣而後繼續吸吮著他,聽著那些被親吻掩沒的細小 呻吟,他裝最毫無注意,他的衣服被對方緊抓,因為缺氧,也因為缺氧而最終放開了那被緊抓的衣服,雙手無力地擺放在身體的兩側,腦袋因為缺氧而一片空白。


他暫緩親吻離開對方的唇齒,唾液形成一條銀絲,沿著銀絲他又牽上了迪諾的唇,不若之前的狂暴而是細細的挑逗,用著舌頭及嘴唇一次次地勾起又放開,舉起大腿探入對方的腿間,磨蹭著那最敏感的地方,手撫上了胸口細細玩弄。


每次吻與吻之間的空隙逸出呻吟,迪諾拉著他的衣服,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弄,迎合著卻又退卻,這種反應他感到不滿意而且嫉妒。是否在出現於他面前的幾十分 鐘前,這年幼的迪諾也這般放任自己的慾望而向著另一人做出邀請的舉動?用著他那含著淚水、染滿情慾的大眼睛看著對方用眼神撒嬌?


於是拉開那纏在褲頭上的皮帶,沒有預警地握住那慾望的來源玩弄著。倒抽口氣,迪諾的手阻擋著他的手而且哀求,他怎會不明白這副沒發育完全的身體有多脆弱, 然而不留情地玩弄讓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泫然欲泣,卻又只能沈醉在他給的欲海之中,用著尚未變聲的童稚聲音請他住手,卻反而引來更狂暴的侵略。


沾染著濁白色的體液碰著後庭,手指在洞口觸弄,感覺那逐漸被手指擴張的吸合,伴隨著仔迪諾的呻吟,他的手指緩慢地探入那灼熱的體內,卻只埋在那裡而不動 彈,強烈的異物存在感讓迪諾不適,擺弄著身體希望能讓這種感覺消失,卻隨著擺弄,手指亦發深入那炙熱的體內,他聽著那帶著哭音的呻吟,探入了第二支手指。


一次的探入比一次深,他摸索著某個點,手指在裡頭攪動,卻是不疾不徐,彷彿是考驗著迪諾的耐力跟極限。迪諾只覺得頭暈腦漲渾身發熱,此時他的身體已經不是 他能控制的而是隨著那觸碰他的雲雀恭彌而擺弄,懇求著那玩弄他的人放過他,卻不知這種近似哀求的乞媚只換得更深刻的玩弄。


像是要在迪諾身上刻畫自己的記憶一般,他近似殘忍地探索著對方的身體,並非等待而是純然的欣賞,手上的液體是被他玩弄的身體製造的,被他壓在桌上的人帶著 眼淚恍神地望著他。低頭親吻時他將自己的身體埋入,感受到身下的身體一震,原本勾著他的手又緊拉著他的白色襯衫,隨著他的動作而加深加重的呻吟,此時的進 入接近溫柔,不過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扯著對方的身體他坐上那放在桌旁的大椅,壓著那瘦小的身軀而深入著,迪諾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向後仰,原本細碎的呻吟變成大遍的喘息及哭喊,雙手舉起想要 抓住什麼,被他一把抓起拉到身後,鉗住雙手向後讓他更方便壓著迪諾的身體吞噬他,想把自己就這麼深深埋入就算變成一體他也願意,手臂感受到迪諾自眼角滴落 的淚水,卻依舊不停手。


他明白自己現在是錯亂的,藉著這種狀似合成一體的交合他感到滿足,將手指探入少年的口中感受著溫熱,他在他的體內進出磨蹭感受著只有身體能給他的炙熱及緊 合,分開迪諾的大腿,手掌貼著因還沒成為男性而如女孩一般光滑的肌膚,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因為刺激而發顫,仰著頭,所有的感知只能隨著對方搖擺。唾液順著手 指流下,經過迪諾白晰的頸子、鎖骨以及胸口,他吻上之後吸吮,在那些地方留下他的印記,一個個帶著紅色的暗紫青痕跡。


如果可以請讓他就這麼錯亂下去,或許應該說讓他們兩個都這麼錯亂下去,隔著那單薄的校服襯衫,他吻著迪諾的背,讓對方背對著自己,他把他壓在桌上,用牙齒 扯著那件白色的襯衫,從迪諾的身後咬著他的後頸,一個個的齒印及吻痕,他想要在這具身軀上留下他的痕跡,永遠都不會消退的痕跡,所以不輕易讓對方失去意識 而一次次撞擊著。


把自己埋得更深他才能感受到安全,讓迪諾趴在桌上,那混著哭泣的聲音已然沙啞,尚未失去意識的少年離昏厥只有一線之隔,手無力地貼著桌沿,意識模模糊糊地 只覺得一片混亂,無法辨別何謂真實何謂虛假用盡全力感受著身後雲雀的反應跟動作。懇求著身後的人放過他、他快壞掉了,那麼就為了他壞掉吧,雲雀只是這麼說 著。


為了他壞掉為了他笑,不要把那美好的一面給別人看到因為他怕自己會因為那太沈重的嫉妒而崩潰掉,想要完全佔有這個只屬於他的金色陽光烈馬,卻又害怕把韁繩 拉得太緊反而讓對方厭惡走掉,要對他大吼著不要給別人看見你的笑容但他知道那是無理取鬧,因著對方的身份地位就不能在公眾場合裡扳著一張臉沒有微笑。


雖然他們都渴望自由但兩個人之間那不同的差異他明白知道,本來就站在不同的立場他不可以用著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對方,縱使他攔不了那因爆怒之下的衝動行為。然而理智卻是清楚明瞭。


他才不要顧及年齡身份地位,他什麼都不願意顧及,他只要迪諾‧加百羅涅永遠屬於他就夠了,他只想在這種兩個人可以相合的時間感覺那失去自我個體存在寂寞的 錯亂,他只求迪諾不要忘記這種近似融合的錯亂,因為只有在這種狀似瘋狂的錯亂之中,他才不會感到寂寞、才不會感到不安,才不會因為不安而嫉妒著那些能夠見 到他笑顏的人們,才不會因為那種令人不知所措的情感而殺了那群他人稱為伙伴的傢伙。


他根本不需要什麼伙伴,他只需要迪諾一個人,其餘什麼,都不在思考的範圍之內。
就算這是一種錯亂。





不要對著別人笑,只要為了我壞掉,
請永遠都把你的所有留給我,唯有這樣,


--錯亂(さくら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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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於20070531



--Goku、Gokudera!


走在他身後的少年不停地喚著他,然而前方的他連回頭都覺得煩,逕自地走在前方,不想回頭不想理會,怕一回頭見到他逃避注視的東西會擅自進入他的心頭。


這是雨戰的隔天。
雲戰的下午。


很久沒到學校來的兩人,回到學校居然帶了一身的傷,惹得那些愛慕他們的女生詢問不斷、關心如潮水般向他們襲來。他向來是不理會那些同年齡看起來就很愚蠢的 女生,然而另一個人不同。幾乎每節課都在睡覺的他,偶爾下課時分轉醒之際,總看見那不擅拒絕他人的棒球笨蛋被群聚的女生團團圍住。


幾乎已呈固定模式。

被外找、接受關心,而後傻笑敷衍。


山本武用著自己的笑容堵著所有女生關心之後的疑問,那種招數屢試不爽,畢竟他也是那被笑容欺瞞的其中一人。若不是中午吃飯時無意瞄見山本武吃痛的臉,想必 他也不會去想對方傷勢之嚴重的事實。明明昨天晚上才剛經歷生死關頭,然而現在的自己想逃避的心情太重,他情願忽視掉那曾經發生的真實。

卻發現,每見到山本的笑容一次,他就跟著心痛、煩躁一次。


於是逕自走著不願意回頭看見那叫喚自己的人。就怕見到那張笑臉,以及臉上那顯得異常潔白的眼罩。不想看不想面對,然而呼喚的次數太過頻繁,令他無法忽視, 轉過身,拉著山本的手腕,推著、撞著,他把他壓在擺放於體育器材室的軟墊上,光線,隨著那被他踹開的門關上,緩緩消失在器材室之中。


──吵死了。俯視著倒在墊上的山本,他眉頭緊皺。
──獄寺你終於理我了。


笑得爽朗的臉,蓋住右眼的眼罩白得刺人。
而他的眉頭蹙得更深。
山本的手,伸起,手指按在他的眉間。


──獄寺你的眉頭今天整日都是這樣。

囉唆死了。
看著那張笑臉、還有那動作那語言,他顯得不耐,撐起身體,沒打算多耗,他準備離開。


──獄寺。手被躺著的人捉住,力量大得驚人。
──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他回望著,厭惡這個問題一針見血。假若真的有人做了什麼令人不悅的事情,也不會是現在這個躺在墊上的人,那張帶著惶恐的臉,令人難以回想這是昨天舉著劍有著漂亮一戰的少年,不高興的原因並不在於他,然而不高興的導火線卻真切地在這個名叫山本的傢伙身上。


──沒有。什麼都沒有。
像是謊言被人戳破一般,他像做錯事的孩子只想早點離開這令人窒息的獨處之地,逃避了一整天的問題,現在更壓迫得他無法呼吸。感到疲倦,不想跟山本獨處的心情更顯清晰,卻在被拉回之際,湊上山本武那張因慌亂而苦惱的臉。


那潔白刺得他暈眩,氣火攻心,順著回身的力道,用力地把山本推上軟墊,沒有話語,半是粗魯地吻上,手胡亂地拉著山本沒紮好的制服,探觸滿是繃帶的身體。

越親吻碰觸他越惱怒,瘋狂地掠奪山本的氣息,對不抵抗的山本更為氣惱,停止親吻,他看著山本微紅的臉,指著吼著你這棒球笨蛋幹嘛不抵抗?身體是你的你不懂愛惜嗎?

──獄寺會傷害我嗎?

一句話堵得他氣急敗壞,脫口而出的話語不揀詞彙。

──混帳東西,不會傷害就可以由著我來嗎?
──嘛,只要是獄寺
──你給我閉嘴!


他覺得自己氣到全身發抖,不由分說便壓在山本身上,架著身體,俯視著山本。那臉上的單純信任看了就有氣,貼上身子,愛撫著對方的身體。下手不重也不輕,這不是平時的親熱他心裡明白,對不收手的自己更是惱火,表現在外的卻是加重及加深的撫摸。


他知道他們的身體都在發熱,並不常有關係的他們對這種事仍嫌陌生,青澀少年的一時衝動,用在任何時間點上都對,卻絕對不是他現在行為的理由。其實清楚內心那燒得旺盛的怒氣從何而來,化成行動卻一點都不體貼溫柔,結果惡性循環,他只能藉著傷害對方的方式找著出口。


白色的繃帶、滲出的紅色,以及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鐵鏽味,想停手卻被憤怒淹沒,進入山本的身體時,那股被包圍的溫度令他因怒氣燒熱的腦袋稍稍降溫,汗自頰旁滑過,滴落在纏繞山本身體的白繃帶上,兩人都喘息著,他把頭埋在山本的頸肩中,臉頰,感受對方體溫傳來的熱氣。


生氣及懊悔的情緒在他內心交錯。


不想傷害、也絕不是刻意要這麼對待對方,然而該做的、不該做的卻都已經做了,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最懊惱的是,他的行為讓那本來受傷的人更是無力,滲 血的傷口還有喘息的聲音,不適、疼痛,除了身體上本來有的,更多的或許是他加諸在山本身上的,因為他莽撞的行為還有被憤怒燒壞的理智,造成本來滿是傷痕的 人更是負擔。


他不想如此的。
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直到山本溫暖的手碰觸他的臉頰,他才驚覺自己落淚。


對不起、對不起。
滿心的歉語沒有說出口,卻在耳邊聽到那人一聲聲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這個人的錯,從頭到尾都不是。他整日的鬱悶跟憤怒不是這個人帶給他的,而是自己帶給自己的。每看見那些繃帶跟傷口,他的心中就湧起一陣歉意,戰勝的興奮過後,留下給他的只有無限的懊惱跟抱歉。


特別是看到來學校上課卻用笑容應付著所有關心的山本武。


他不懂為什麼都傷成這般還到學校來,也不懂為了什麼要與其他人繼續平時的交際。越見他硬撐他越不捨,每撞見那張笑臉一次就更是生氣。


他不脆弱不寂寞,他不需要這個人專程到學校陪他,更不希望、不希望那些旁人靠近他的身邊對他殷切關心,而後換得他一張笑臉。不想見到這種局面,內心深處卻又知道這些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


因為他要來學校、所以山本武不會放他一人。
所以更厭惡著自己。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源於厭惡自己。


想要躲避關心、逃避那種無條件的付出,卻只會用著粗魯的方式面對,然後讓他,受到更重的傷害。不希望見到的局面,卻是他一手造成的。不管什麼理由都不是理 由,錯誤的背後,縱使有無數個體面理由都只是廢話,流下的眼淚像是狡辯一樣,令他更為不滿,沒打算要哭泣沒打算要解釋,只是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就是不懂什 麼是溫柔。


就連現在亦然,他只想逃開。


想要推開卻被擁抱,這個時候最沒有資格接受安慰的人就是他,被傷害的人卻始終,都是柔著聲,要他不要在意不要哭泣、不要道歉。


這不是第一次他的想法被對方摸透,卻是他最困窘的一次。明明受傷的人就不是他,為什麼是他被安慰,是他被要求著,不要道歉?


--因為是獄寺,所以沒有關係。


因為是他。


--我看得見你內心的溫柔,所以不要道歉。
--因為是你。


山本武抱著他,在他耳邊這麼說著。
因為是獄寺,被佔有,也是令人感動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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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阿菱的生日文,5959。



那天他發燒了。

短短一句便可解釋他的處境、沒去學校向十代首領報到的理由,還有、山本武之所以現在在他加廚房忙進忙出的原因。他頭上放著開始回溫的冷毛巾,那是兩分鐘前山本武替他換上的,瞇著眼,他用朦朧的視線看著在廚房的背影。

切菜的聲音、溫暖的氣息,廚具碰撞的聲音。
這些對他而言都是極為陌生的東西。

他從小便不是在這種家庭溫暖的環境下長大,好幾次,生病的他看了醫生,一個人躺在過大的房間裡,盯著離自己很高很遠的天花板發昏。

爸爸在哪裡?媽媽又在哪裡呢?

他總是這麼問著偶爾出現在身邊照顧自己的姊姊。
大姊說著爸媽很忙的幾分鐘後,就會有人接大姊去上下一堂才藝課。
為此,大姊不知與家裡的佣人起過多少次衝突,也順道練習使用毒餅乾的能力。

不想讓大姊為自己與人衝突,他苦笑著說自己早就沒事了。
七歲離家之前,他一直這般與姊姊相處著。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的自己早就有嘴硬的潛能。

那雙溫暖的手貼著自己的額頭,他感覺得出來那雙手是溫暖的,卻沒有實質的溫度。
體溫比對方高的情況下,他覺得山本的手冰涼地讓人很舒服。

他問過山本怎麼突然到來,在他用難看的臉色開門之時。
山本武舉著手中的提袋,說他是代表想看他的人來照顧他的。

沒有懷疑過山本有什麼能力可以照顧他、因為對方沒給他懷疑的時間。

將袋子放進廚房之後,山本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把他堆積在身上的衣服全數掃落,並且替他重新蓋好被子。開了暖氣在他額上放了涼毛巾,將他本來大開的窗戶關成足以通風的大小。

暖氣與廚房的熱氣,讓他的房間逐漸溫暖起來。

他討厭這樣的溫暖。
翻了個身,他這麼想。

過於溫暖的環境,讓他真感知自己處於生病狀態,而他討厭生病的自己。
不想示弱,他用厚重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臉,然後再被山本武拉下疊在下巴下方。

--你幹嘛!
想發狠卻連語氣都虛弱。

--不能悶住自己喔,這樣反而不會退燒。
山本卻是很有耐心的解釋。

--不要你管!
換來的卻只是微笑,還有不對他話語的回答。

--很多人關心你喔,本來阿綱也想來看你,還有藍波。
他想搶白,山本卻逕自講了下去。

--不過他們怕吵到你,不能讓你好好休息,所以我才是代表。
不知為何,瞬間他覺得山本的笑容有點苦。

--獄寺,要早點好起來喔。
山本站起身,走到廚房將仍開著的火爐關掉、陶鍋燜著稀飯。

注視著一切,感覺想哭。

絕對不是不願意接受對方的好意,卻是恐懼好意不知何時消失的寂寞。
生病時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脆弱,與其給他不穩定的安慰,他寧可一人躲起來療傷。

卻是有人不顧一切走進了他的生活。
閉上眼睛,他問著自己是否可以接受這樣的溫柔。

--這樣你醒來時就可以吃了。
輕輕拍了他被厚重棉被包圍的肩膀,睜開眼看著山本給他的大微笑,他發現山本要離去的事實。

看吧,不管是誰,終究會離開他。
抿著嘴唇,他克制自己要對方留下的衝動,語氣兇狠地要山本快閃。
然後用力閉上眼睛。
他不想看見對方離去的背影,卻算著踏在地板上的步伐,靠近玄關時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腳步聲停了。

--獄寺,
山本叫了他的名字。

--幹嘛?
還是給了回應。

--我只是回家放個東西,等下就回來囉!

半爬起身他連疑問都沒發出,只見山本少年拋給他個笑,開了他家門跑出。
連在房間裡都可聽見對方用力跑下樓梯的聲音。

眉頭微皺,而後發出笑聲。
不知道到底笑著自己被看穿了,還是笑山本武的笨拙。
這才發現,山本是一下課就到他家來看他的。


☆☆☆☆   ☆☆☆☆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耳語,那聲音聽來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難得,他無法辨認。

對方手法拙劣,卻是小心翼翼換著他頭上的毛巾,還有碰觸他那發燙的額頭。
疲累不已所以無法睜眼看清對方是誰,只能閉著眼睛接受那給自己的溫柔。

獄寺隼人,二十四歲,現在正看著躺在病床上發燒的年少自己。

嘆了口氣,要不嘆氣也難。
天知道為什麼彭哥列家族會開發出這種莫名其妙的道具--是道具對吧?又沒有實質效益的東西--讓人回到十年前卻不用交換,簡單說可以算是時光機的一種對吧?不過又似乎不太像。

至少,他知道現在自己站的地方並非是十年前自己的房間。
--光是那被掃落在地、囤積一旁的衣服以及廚房裡燜著保溫的稀飯就可證明。

看來是有人照顧著十年前的自己,而且那人他還很熟悉。

記憶力很好,所以還記得國中時那次發燒。
燒得嚴重,沒人照顧,他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寂寞當中,還是去學校報到。

什麼都隱瞞不過山本武,生病發燒更不用說。
那天下課他家便多了一個客人。

他過去的記憶當中,山本武並非是個這麼會照顧人的傢伙,在這個不算過去的次元當中,倒挺有家庭主夫的架勢,或許也是用心程度的不同。

不過也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不管過去如何,或許跌跌撞撞,現在他們仍是如水匯流,緊緊合為一體。

看了手錶一眼,距離他回到自己年代還有兩分鐘。
他替十四歲的自己倒了杯水。

感覺很渴,想要喝水所以出了聲,有人用手指沾著水滴到他的唇上,渴求似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依舊很渴,想伸手但沒有力氣,而後感覺溫暖的東西貼上嘴唇,有水流進他的嘴裡。

他睜開眼,入目的是與自己相同的瞳色及髮色。
無法思考。

--不用思考,反正思考你也找不到答案。
對方似乎懂自己在想什麼。

--我不是壞人,知道這個便足夠。
那人低下了頭,看著手錶,似乎是在計時。

--回去之前,還是叮嚀你一聲好了。
--你遇到的這個山本很是不錯,好好把握。

跟隨著他閉上眼睛,那人消失於他的房間之中。


☆☆☆☆   ☆☆☆☆   


最後一句應該不算是太多嘴吧?他自問著。
反正喜歡這種感覺就跟發燒一樣,等到發現時已經燒了,只能想辦法減退。
先給那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打預防針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雖然他也懷疑這一針的效力或許沒有作用。

只不過自己身邊的那個山本雖然不算太壞,不過另個自己遇到的恐怕更好。
有些不太平衡。

他笑了下,幹嘛跟自己吃醋計較呢?
不管怎樣,那個仍舊十四歲的黑髮少年,內心想的事情都是相同的,不過是表現方式不同罷了。
十年前發燒的自己不也聽過對方驚心動魄的告白?
躺在床上發燒的他第一次看見臉紅的山本,握著自己手的溫度比發燒的他還高。
那從來自得的少年,緩慢又清楚地說著對他的心意。

--怕你拒絕,所以挑生病時候說的我是不是很奸詐?
他想說是,卻又覺得自己也是心甘情願被對方陰,話也就沒有出口。
反正他也很奸詐的從來沒對山本武的告白有所回應--只是接受卻不答應。

或許等下躺在床上的暴躁少年又會再聽一次山本武的告白,或許這次自己會坦率點給回應或許不會,反正他們從來不分離,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對他們而言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在他與他的人生之中,從來都只有合而沒有分。

繼續看著手錶計算時間,濃霧散去之時,他被不能再熟悉的懷抱緊緊抱住。
也是難得沒有將對方推開,他回抱住對方。

第一個十年悄悄過去,他們又還能走過多少個十年?
卻是只能確定,不管多久,抱住自己的人都會陪伴到最後一刻。


☆☆☆☆   ☆☆☆☆   


伸著手,想抓住什麼。
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抓住,他醒了過來。

--嘛,獄寺你醒了?
同樣的微笑看著自己,同樣的溫暖貼上自己已經退燒的臉頰。

--餓了嗎?
他聽見山本的問題卻沒有回應,碧綠的眼睛只是盯著對方看。

這個人沒有食言地真的回到了他的家裡,陪在他的身邊。
圍繞在心中的感覺該以何名之?他覺得那並不是感動,有別種名詞更能形容。
然而他現在昏昏沈沈無法思考那究竟該被稱為什麼。

對他的沒有回應似乎擔心,山本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順道替他拭去過重的汗水。

--獄寺你還好嗎?

望近那雙看著自己的眼,或許那種舒服的感覺還不需要急著找到名字。
只是想緊握住對方的手--

--要喝水嗎?

他點了點頭,用著沙啞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握著對方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放開。

--獄寺,這樣我沒辦法倒水呢。
雖然很開心對方拉著自己的手像是小貓一樣依偎,明顯感覺不方便的山本武笑得開朗,努力想著如何只用一隻手將水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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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於20070216,是除夕。



副標題:片思い


晴天之戒、晴之守護者,象徵著專屬於那家族成員的光明特質。
魯斯里亞在沒開燈的房間裡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懷念那只跟著自己短短時間的戒指。


還記得那個佈滿炙熱燈光的擂臺、還記得初見了平時那股異樣的心動,還記得在自己戰敗時被同為瓦利亞的同伴傷害,還有同在擂臺上卻身為敵人的了平的慰問。


一切歷歷在目,卻早已是往事、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時戰敗的自己被帶回義大利,關在不見天日的牢籠裡,邊悲嘆著,卻又明白這是自己造成而無可奈何的處境;晴之守護者,如今卻從未見過一絲陽光,有些諷刺、有些可笑。思緒無路可出,只好無限打轉,卻一直無法忘懷那時與自己對戰的對手,喊著極限,毫不退卻,即使面對毫無勝算的處境,依舊不願意放棄,最終,讓他得到了勝利。雖然輸了爭奪賽,但在牢籠的日子之中,魯斯里亞卻也衷心認為,了平的確比自己適合擔任晴之戒指的守護者。


而後,自日本傳回老大輸了大空戰的消息。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當他再次見到陽光、與瓦利亞的成員重逢,看著一個個的傷兵哀將,魯斯里亞也只能選擇相信,他們所寄予希望的老大的確是輸給了那十幾歲的澤田綱吉。里包恩先生跟家光所選擇的十代首領跟戒指守護者,確實比瓦利亞的成員適合擔當那些職位,爭奪戰的敗北已經說明了一切。


身為組織的一員,魯斯里亞並不能做出任何屬於「個人行動」的行為,組織的未來是什麼,他的未來便是什麼。但卻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他們不但沒有受到責罰,還在之後與在日本的毛頭小子並肩合作,共同守護彭哥列家族。幾年後,澤田綱吉接任了十代首領一位,他也再次見到了那久未謀面的晴之守護者。


不出乎意料之外的,除了當時對戰的情境之外,對方完全不記得自己的事情;去接機時,了平大喊著『啊,我記得你,就是那個膝蓋很硬的泰拳男。』。魯斯里亞卻覺得這樣就夠了,不需要太多的記憶,雖然了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記住過。


而後他正式自瓦利亞脫離,變成晴之守護者所帶領的部下之一。


其實他對於這個變動是感動的。不知自什麼時候開始,魯斯里亞老是念記著當年與自己對戰的極限小子,他也曾經身為晴之守護者,對於要用肉體極限守護家族的存在,魯斯里亞是深知這份工作的危險性。在乎他的安危、每一次出任務時,總是能掩護了平便掩護了平,因為知道對方的重要,不管是對家族還是對自己。


所以成為晴之守護者直屬的部下,他反而覺得適得其所。在漸漸的相處之下,他越來越了解了平,也越來越放不下。面對一個不顧自己安危的極限笨蛋能說些什麼忠告要他不要衝鋒陷陣?不管是什麼勸阻大概都沒有意義,所以魯斯里亞也放棄用語言勸導,直接用身體守護往往是最快速又最有效的作法。


至少自己從未後悔過。


運動員是不能抽煙的,但他現在叼著沒收獄寺的香菸,用沒收的打火機點燃了香菸。香菸的味道及調性果然與自己不合,他有些嘲弄地深吸了一口煙味。身體倚靠著牆壁,墨鏡破裂而掉落在地上,混著還有熱度的煙灰及自頭上滴落的鮮血,不用夏馬爾的判斷他也知道自己沒救了,只是渴望在死前能在看到自己一直傾慕的陽光。巷子口傳來熟悉的叫喚聲,魯斯里亞勉強打起笑容,對朝自己奔來的了平一笑。


「嘿,太慢了。不過他們都被我變成了冰冷的收藏品了。」


了平扶著他,大概是要把他帶去給醫生治療吧,不過自己的身體以太沈重,連自己都撐不起的重量,越來越模糊黑暗的事線彷彿看到了平在哭。『別哭啊,身為晴之守護者不要有悲傷的表情,真的要說的話,就跟我說聲謝謝吧。』嘴唇動著,卻沒有力氣能發出聲音,至少,自己是在陽光的包圍走向黑暗的幽谷的,這樣就夠了,這是魯斯里亞最想要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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